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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我认出那貂毛是窈娘大氅上的,这貂毛有市无价,也不知她这件费了多少心思才得到。

前***骂我糟蹋东西,原来是自己半夜偷偷拆了来改衣裳。

长姐还要争辩,忽见窈娘从袖中抖出张泛黄纸笺——正是当年母亲记的裁衣尺寸,写着「明玉七岁身量」。

「只不过如果闹到宗亲跟前,且看谁理亏?」窈娘指尖划过纸笺边缘的茶渍,那是我幼时打翻药碗留下的。

长姐是知道那群人有多看重侯府的面子的,连那件新袄也不敢要了,恨恨跺脚离去。

祠堂烛火噼啪炸响,窈娘突然揪住我耳朵:「我以为你有多大能耐,由着人扒衣裳不会咬?」

话音未落却往我嘴里塞了块松子糖,甜香混着她袖口沾的菱角清味。

我鼓着腮帮要吐,被她用帕子捂住嘴:「祠堂吃东西要遭雷劈?」

她的狐狸眼斜着看了看桌上摆的木牌,眼波流转间透着一丝鄙夷,「就吃,气死他们。」

接着她自己嚼着菱角,还往供盘里添了把我最爱的山楂蜜饯。

后来我躲在被窝里翻看新袄,发现内襟用金线绣了圈歪歪扭扭的符咒。第二日偷翻她妆奁,找到本《女工辟邪录》,正摊在「防小人」那页,旁边摆着三根扎进布偶的银针——布偶裙角绣着嫡姐最爱的蕙兰纹。

我沉默了片刻,最后把那件新袄深藏柜底。

4.腊八那日我染了风寒,窈娘搬来西厢亲自照看。

半夜迷迷糊糊咳醒时,看见她蜷在贵妃榻上打盹,怀里还抱着我的汤婆子。月光透过茜纱窗落在她松散的发髻间,竟显出几分稚气。

「酥酪……」我刚出声,她猛然惊醒,赤着脚就扑到床前。

「小姑奶奶又作什么妖?」她边骂边摸我额头,顺手将滚烫的汤婆子塞进我被窝,又端了杯茶水扶我迷迷糊糊喝了,「咳成这样还想吃冰碗?梦里吃去吧!」

第二日身体稍微好些后,我起身走动,瞧见她藏在枕下的《千金方》,书页间夹着药铺票据。

原来这些天她总说去逛银楼,实则是冒雪为我寻老参。

窗棂上突然炸开烟花,我才想起今日是上元节。

往年这时候,母亲会给我扎兔子灯。

「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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