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程今宴乔璐宜的小说叫做《左右逢源全文》,它的作者是乔璐宜最新写的一本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
裹胸处的剪裁也十分恰到好处,程今宴都不用上手摸,就知道这件衣服的料子绝不普通。“这太贵重了。”程今宴合起盖子。“想报答我的话,再陪我吃顿饭如何?”赵玉笙趁机敲诈。...
“谁?”程今宴还真不关注这个。
“白向东啊!”赵玉笙恨铁不成钢道,“五十多年前靠房地产白手起家的,现在海市哪个人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的,你居然不知道?”
“我只是一个想吃饱饭的小百姓。”程今宴老实道。
她倒不会自恋的以为白向东和乔璐宜有什么关系,毕竟海市姓白的也有不少,更何况她从小认识乔璐宜,很清楚他的家境如何。
按照赵玉笙的说法来看,也不可能是白爷爷,她印象里的白爷爷,是个有点类似于老顽童一样喜欢带她游山玩水的闲散老爷子,一点都不像个叱咤商界的大佬级人物。
“哎呀就知道和你讲也是白讲,总而言之,就是白向东今天突然决定让他孙子出任总公司总经理了,海市但凡在上流圈子里混得上脸的都收到了白家的邀请函,过段时间要大办宴席,把他孙子介绍出来。我爸妈也收到邀请了,所以我趁他们给白家挑礼物的时候从后花园溜出来了。”
程今宴了然地点点头,她原本还打算去别墅区找赵玉笙来着,被乔璐宜截胡了。现在想想当时过去一趟倒是能省得赵玉笙溜出来了。
不过五十万毕竟不是一笔小数额,她自认和赵玉笙顶多就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不到迫不得已还是不愿意向她伸手的,一则两个人合伙的工作室刚受自己拖累丢了一笔大单,二则赵玉笙每个月消费不小,自己都还是向家里伸手的,她觉得多少有点不合适。
“不提这个了。”赵玉笙又拉着她到衣柜那里,给她展示自己的战果。
程今宴的衣服被翻了个底朝天,衣柜里一片狼藉,她顿时傻了眼,犹豫道:“这是……家里进贼了?”
“我翻的,你也知道那个小少爷条件多好,你不穿好点怎么给我撑腰?”赵玉笙理所当然道,然后又很苦恼道:“可是翻了这么久竟然找不到一件称心的。”
程今宴故作伤心:“对不起,老奴给公主拖后腿了。”
赵玉笙笑着锤她肩膀,“阴阳怪气你第一名。”
她又示意程今宴看最底下,程今宴这才发现最下面还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纸箱子,赵玉笙忙着催促她:“快拆开看看。”
在赵玉笙期待而热烈的眼神督促中,程今宴认命地掀开盖子。
不得不说赵玉笙还是很有浪漫细胞的,哪怕是给程今宴的东西,也在上面铺着一条发光的小灯泡,下面叠放整齐的胸口处绣着玫瑰花的蓝色裹胸礼服裙显得异常耀眼。
裹胸处的剪裁也十分恰到好处,程今宴都不用上手摸,就知道这件衣服的料子绝不普通。
“这太贵重了。”程今宴合起盖子。
“想报答我的话,再陪我吃顿饭如何?”赵玉笙趁机敲诈。
“什么饭?”程今宴很警惕,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了一点,赵母最近急着给她介绍优质男,白家的宴会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果然赵玉笙凑到她耳边,挤眉弄眼道:“白家的饭。”
眼看程今宴就要拒绝,她连忙捂住她的嘴,继续引诱:“传闻白家的钱多到铺地,宴会上的不限量的点心也都是五星级大厨做的,你真的不感兴趣?”
程今宴艰难地咽下口水,摇头。
“听说白向东孙子可帅了,你也不感兴趣?”
程今宴有有夫之妇的自觉,又摇头。
赵玉笙咬咬牙,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故作惋惜道:“白家宴会上可是会有不少大老板在的,不趁机拓宽一下人脉真的好吗?”
程今宴正缺钱,听到这话双眼顿时一亮,连连点头。
赵玉笙终于满意的松开了手,程今宴:“你不是也可以给工作室扩宽人脉吗?”
“我哪有你这张脸好使?”赵玉笙怕她再深问下去,连忙推着程今宴坐在床上,把裙子推给她,道:“快试裙子吧,明天没准是恶战呢。”
程今宴换裙子期间,赵玉笙拿她的手机去阳台给赵母打了个电话,隔着老远的距离程今宴都能听到从电话那边传来的骂声,赵玉笙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再三答应了明天一定准时赴约,才从赵母的魔爪里解脱出来。
她一转头看到换好衣服的程今宴,顿时双眼放光,竖起一个大拇指:“我的眼光真不错!好看!”
“明天过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阿姨解释了。”程今宴弹她手指,没好气道。
多亏了赵玉笙在母亲面前的美言,再加上程今宴本人一直都是沉默乖巧的形象,导致赵太太对程今宴还是蛮不错的,一想到明天要为了这个祖宗得罪赵太太,程今宴人都麻了。
“哎呀不要紧,你也知道我妈那种人,生两天气自己就想通了。”赵玉笙嘻嘻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玩闹了这么久,程今宴也不和她嘴贫了,直截了当地问她:“你和南诚怎么样了?”
南诚就是赵玉笙那个在一起三年的小男友,两个人是在大学时玩狼人杀认识的,南诚本人又帅学习又好,玩游戏时总是处于领导地位,没多久就成功俘获了赵玉笙的芳心,在一起后一晃眼三年都过去了。
“别提了。”赵玉笙的情绪突然低落下去,没好气道:“我消失四天,整整四天啊,他都没来我家找过我。”
南诚其实是去过赵玉笙家里的,但是听说过程并不美好,程今宴当时并不在场,所以详细情况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自那以后南诚就再也没有登过赵玉笙家的门。
“我看你还挺甘之如饴的。”程今宴冷飕飕的戳穿她。
“那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喜欢他呢?”赵玉笙苦着一张脸。
南诚就像一朵罂粟花,越是靠近越会被他吸引,无论是能力还是外貌,都很对赵玉笙的胃口。
程今宴还没经历过非谁不可的感觉,自然是不能理解她的。
这个话题再聊下去程今宴怕自己降智,她把被褥铺开,终结了这个话题:“睡吧。”
第二天赵玉笙又给程今宴化了一个美美的妆,这才放心的拉着她出了门。
一路上磨磨蹭蹭逛了几家店,两个人才姗姗来迟,刚进咖啡店的门,就看到靠窗的位置上,赵太太装模作样的翻着一本书,看到两个人进来,她只是抬眼扫了一圈,就又像个正常人一样低下头去看起书。
但是程今宴明显看出了赵太太在看到她之后,眼底一闪而过的厉色,赵玉笙也看出来了,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写满了两个字:恶战!
不远处的另一个靠窗位置上,一个穿着一身运动装的男生站起身,向她们挥了挥手。
看清他的长相后,程今宴小小的震惊了一下,她原本以为这么坚持不懈要和赵玉笙相亲的人,最起码应该是个偏执男或者一见钟情后深情款款的类型。
但是面前的少年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成套搭配的灰色运动套装,不像南诚那么张扬,倒有种邻家弟弟的感觉,显得本人十分清爽干净。
他笑起来有两颗虎牙,声音极具磁性:“姐姐,这里。”
要不是赵玉笙按着她,程今宴差点都要直接起身离开了。她抹着眼泪回过头去,正好撞进周牧打量的眼神里,他的眼眸深邃,但是因为长了一双笑起来就会弯成月牙形状的眼睛,又显得那么天然无害。“弟弟果然明事理,知道姐姐们的难处。”程今宴装模作样的恭维道。...
走过去的时候,程今宴低着头,小声问旁边的人:“你确定他成年了吗?”
“22。”赵玉笙从喉咙里挤着声音答道。
“刚到领证的年纪就急着相亲啊?”程今宴震惊道。
程今宴和赵玉笙是同届的,两个人年纪都是25,甚至赵玉笙的生日还比程今宴早了两个月,虽然都说女大三抱金砖,但是程今宴还是第一次见对结婚这么积极的男性。
乔璐宜虽然也比自己小,但是也才小了半年而已,四舍五入都能忽略不计了。
咖啡厅并不大,所以两人很快就到了少年的面前,他含笑伸出手,一本正经地介绍道:“姐姐好,我叫周牧。”
“赵玉笙。”
程今宴看着两个人握了手,在周牧疑惑地转过来时,她神色不变:“程今宴。”
以前相亲时,有些男人在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面露不快了,但是这个少年忍耐力非同小可,他又礼貌的伸出手,礼貌道:“你好。”
一般在唱戏前程今宴不会太为难对方,她礼貌地回握了他。
“两位姐姐一般喝什么呢?”他引导两个人落座后,拿着菜单问道。
太贴心了。
要不是程今宴已经先一步和乔璐宜定了协议,她都要忍不住替赵玉笙内部消化了。
趁他和服务员沟通的时间,赵玉笙在桌子底下推了推程今宴,示意她开始行动。程今宴还沉浸在少年的体贴中,有些于心不忍。
“欢欢。”赵玉笙咬着牙唤她,提醒她可以开始了。
程今宴头皮发麻,在心里做了无数建设,终于心一狠,偏头埋在赵玉笙肩膀上,用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声音娇嗔道:“我就说我不要来嘛,ᴊsɢ我肯定会忍不住的。”
周牧和服务员一脸疑惑的看过来。
赵玉笙一脸悲痛,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我也没办法,毕竟我妈妈是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为什么这个世界偏偏容不下我们?”程今宴轻声啜泣,强忍吐意。
赵玉笙联想到南诚,竟然也抹了把眼泪,演得惟妙惟肖。
只是两个人都怕赵太太听到声音,所以全程都是轻声细语的,就好像在正常聊天一样。
程今宴呜呜咽咽了一会,还不见周牧的反应,她咬了咬牙,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就听少年终于松了口:“既然这位姐姐这么难过,不如今天先到这里?”
成了。
要不是赵玉笙按着她,程今宴差点都要直接起身离开了。
她抹着眼泪回过头去,正好撞进周牧打量的眼神里,他的眼眸深邃,但是因为长了一双笑起来就会弯成月牙形状的眼睛,又显得那么天然无害。
“弟弟果然明事理,知道姐姐们的难处。”程今宴装模作样的恭维道。
“哪里,”周牧抽了几张纸递过去,饱含善意的提醒道:“姐姐快擦擦眼泪,妆哭花了可就没人爱了。”
程今宴默了片刻,弱叽叽的抬头看赵玉笙,“你不会不爱我的,对吧?”
“当然!”赵玉笙拍胸脯保证,动作利落到能让男人想当场拜把子,奈何周牧好像并不吃这一套,他又抽出两张纸,亲自帮赵玉笙衔了眼角的泪珠。
两人:……
“懂了,是我太心急了。”周牧反思道。
哎呦真是个乖弟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程今宴刚满意地点点头,就听到他下一句:“所以我会更正常一点追求姐姐的。”
“你想拆散我们?”程今宴眼看又抹起了眼角,周牧把一整盒纸都推过去,含笑道:“这怎么能叫拆散?公平竞争。”
程今宴看赵玉笙一眼,脸上明晃晃的三个大字:你完了。
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赵太太还在身后,两人也不好做什么太出格的动作。
赵玉笙站起身,打算等下次妈妈不在的时候再狠狠的教育他,只能咬着牙笑道:“那我们就先撤了。”
“好啊,我们白家见。”周牧的笑突然有些不怀好意,好像想通过眼神暗示她什么,
赵玉笙维持着礼仪,强忍住到了嘴边的‘不用见了’,从牙齿缝里蹦出两个字音:“再见。”
两个人刚出了门,赵玉笙突然拉着程今宴一阵狂奔。
“等等!等等!”程今宴虽然能理解她想逃离赵太太,但是她为了配合赵玉笙的身高,她穿得可是高跟鞋啊!
赵玉笙疑惑地回过头来,正好看到了赵太太推门而出的画面,她头皮一阵发麻,为了避免当街被教育,她一咬牙,拉着程今宴拐了个弯。
“好了好了,阿姨追不上来。”眼看她还想再跑,程今宴连忙拉住她。
她就知道,一旦跟赵玉笙待在一起,就别想维持什么淑女形象了,运动量几乎都是赵玉笙给的。
赵玉笙这才想起来她给程今宴套了高跟鞋,连忙道歉。
“没事,”程今宴摆摆手,道:“刚刚我看到阿姨也穿着高跟鞋,你放心,她不会追来的。”
更何况就算不是高跟鞋,以赵家的门第,她也做不出当街狂奔的举动,这个画面程今宴连想都不敢想。
正好旁边是商场,程今宴指着它:“我们先进去吧。”
她现在急需要一个地方让脚休息一下。
赵玉笙闻言又是一阵道歉。
“好了,与其关心我,还不如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打算怎么办?我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轻易不会放弃了。”程今宴打断她的歉意,提醒道。
“真是奇怪,我明明没有见过他啊。”赵玉笙也很发愁。
“也许是你没注意到他但是他注意到你了。”程今宴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他刚刚说白家见,是什么意思?”
虽然知道白家的宴会肯定会邀请不少名门贵族,但是看周牧那副不怀好意的模样,程今宴直觉这个宴会大概不简单。
赵玉笙的表情僵硬了一分,她就知道瞒不住程今宴,等走进商场后,她哭丧着脸,道:“其实那个宴会,在背地里还有另一层含义。”
“白太太会在晚一点的时候再开一场年轻人的轰趴,有点假面舞会的那种类型。美名其约为增进年轻一代的感情,其实是因为她儿子好像都和我们同岁了,还没有谈过女朋友,白太太着急了。”赵玉笙双手合十,“我真的很需要你!”
程今宴昨晚就觉得不对劲,如果只是给工作室拉人她怎么会这么积极,毕竟两个人创业以来,她向来只负责掏钱,运营设计几乎都是程今宴一个人在忙。
不过她也知道因为赵玉笙说风就是风的性格,她在名媛圈子里和其他人的关系也很一般,如果不是她实在不习惯这种活动,也不会拉着她壮胆了,程今宴叹着气:“只此一次。”
“好!”赵玉笙顿时眉开眼笑,都忘记刚刚的不愉快了,她搂着程今宴的胳膊,甜滋滋地道:“我就知道欢欢最好了。”
程今宴无奈的摇摇头,改不了这个心软的毛病。
两个人在商场随意逛了逛,又吃了午饭,估摸着赵太太应该已经离开了,才从另一个门出去,程今宴下午还要去看望秦曼珍,所以率先提出了散场的打算。
赵玉笙没有挽留,她也想好了在回家以前还要去的一个地方。
程今宴搜着地图,坐公交车回了医院。
等下车后,她看了一眼时间,宽宽松松,还不到探视的时间,医院的走道里太闷了,程今宴就定了个闹钟,去了医院后边的小花园里休息,高跟鞋走了一天,又被赵玉笙拉着跑了一段路,虽然在商场也休息过一段时间了,但是她的脚后跟还是被磨得通红。
在小亭子里半脱下高跟鞋的后半部分,程今宴细细的揉着脚踝,刚揉了几分钟,面前忽然多了一片白色的大褂衣角和黑色运动鞋。
春风和煦的声音从程今宴头顶传来:“刚刚在楼上就看到下面有个人像你,下来一看果然是你。”
“好。”张铭泽站起身,和她一起踩着石板路往住院部的方向走,等走了两步,大概是觉得这样沉默的气氛太压抑了,张铭泽找着话题道:“Gavin医生本来打算做完手术就回国了,但是今天他突然说要再留几天,等阿姨情况稳定了再走。”“是有什么问题吗?”程今宴心猛地提起。...
程今宴不用抬头,都能凭着声音听出来面前的人是张铭泽,他总是这样像一束暖光一样出现在她面前,让程今宴的心境也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她不慌不忙地把鞋后跟提上去,抬头打招呼:“张医生。”
“在外面不用和我这么客气,叫我铭泽就好。”他把手从白大褂的口袋里伸出来,手心躺着一支碘伏棉签,他问:“需要吗?”
程今宴只是有些发红,倒没有伤口,她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秦曼珍住院也有段时间了,张铭泽从以前起就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她,知道她要强,很少接受别人的好意,也就没有强求,他把东西又放回去,沉默地坐到程今宴旁边的位置上。
已经过了午休的时间,所以小亭子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大多都在悠闲地散着步,等找到合适的座位,就坐下来歇歇脚。
亭子外面是绿油油的植被和郁葱葱的树木,时不时有鸟儿落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叫声,程今宴盯着外面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张铭泽:“你不上班吗?”
他从始至终都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没有出言打扰程今宴,等到她开口问了,才终于解释道:“中午有个手术,结束得有点晚,所以下午可以晚点再去。”
他没说出口的是,他是手术刚结束时出来在走廊的玻璃上看到程今宴的,见她去了小亭子,就连午饭都不是很想吃了,手术服外面披了件白大褂就匆匆来了小花园,下午没安排手术,所以就算不午睡也没关系。
程今宴也没再追问,她的目光又投到看了很久的树上面,那里有个鸟巢。
“你喜欢鸟吗?”张铭泽难得主动和她聊起了秦曼珍以外的话题,程今宴愣了片刻,才点点头,又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听说喜欢鸟的人都很向往自由。”张铭泽也随她的目光看上去,其实从下面是看不到里面的小鸟的,只能看到隔着几厘米远的地方,站着一只成年的鸟儿。
程今宴不置可否,没有反驳他的话。
没过多久,另一只衔着虫子的鸟飞过来,等它落在鸟巢边上,程今宴忽然站起身道:“不早了,我该去看我妈了。”
“好。”张铭泽站起身,和她一起踩着石板路往住院部的方向走,等走了两步,大概是觉得这样沉默的气氛太压抑了,张铭泽找着话题道:“Gavin医生本来打算做完手术就回国了,但是今天他突然说要再留几天,等阿姨情况稳定了再走。”
“是有什么问题吗?”程今宴心猛地提起。
张铭泽摇摇头:“阿姨的状况很好。”
“那Gavin医生真是负责。”程今宴放下心来,由心地夸赞道。
如果Gavin现在在这里,恐怕已经要忍不住反驳她了,他的技术自己ᴊsɢ是最放心的,所以对外说要等秦曼珍情况稳定只是为了合理待在医院的借口,他真实的目的,是要替自己未来的侄子调研一下侄媳妇身边是怎么个事。
没准这事儿表现优秀的话,还能早日转正成为他们的二姑夫。
“是挺负责的。”张铭泽赞同道,然而他的话音才刚落下,就觉得身边一阵风飘过,伴随着程今宴“啊”的一声,她的左脚拖着高跟鞋往前踉跄了好几步,张铭泽连忙伸手去拉,堪堪拉住她的胳膊,往后用力带了一下,程今宴又撞在他身上,冲力太强,两个人连着倒了两步,才好不容易站稳了脚。
有一个石板后面划了长长的一道高跟磨出的刮痕,程今宴的鞋卡在石板中间,又有向前的力作用着,她一时没站稳崴了脚后,后跟从石板中间脱离出来,顺着原先的力道往前挪,这才连着踉跄了好几步。
如果说刚刚脚踝还只是摩擦得疼的话,现在就完全算得上是钻心的痛了。
程今宴正要低头去看,张铭泽已经先一步把她打横抱起,他的声音第一次不复以前的温煦和润,焦急道:“你的脚崴伤了,我送你去骨科,先拍个片子看一下。”
“不用了。”这个节骨眼上,程今宴不想再节外生枝多花冤枉钱。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隔着自己的膝盖,看到了对面的脚,果然脚踝已经肿了老高,刚刚张铭泽比她还先一步注意到了。
大概是觉得她这句话是胡闹,张铭泽不再说话,抿着唇送她去了骨科的病房外,和里面的医生打了声招呼后,程今宴被放置在了凳子上,他认真看了一圈,开了X光和其他检查的单子。
因为程今宴行动不便的原因,是张铭泽拿着单子去缴费的。
等他回来,手里已经推了一个轮椅,程今宴颇有些过意不去,道:“没关系,给我一个拐杖我自己去就行,你忙你的吧。哦对了,单子也给我吧,多少钱我微信转给你。”
张铭泽抿着唇,他没说话,只是像来时的路上一样,弯腰极其绅士的抱起她,手虚虚的放在她身侧,把她又抱到了轮椅上。等忙完这些,他又好像觉得不回话有点不好,干巴巴地道:“我下午请假了。”
程今宴这下更不好意思了,她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决定用不开口的方式减轻张铭泽的负担。
不得不说在医院有个医生朋友是真的不错,张铭泽对医院的构造了如指掌,不像程今宴第一次来的时候手忙脚乱哪里都要对照着地图找半天,她做完片子,张铭泽推着她退到一边,坐在椅子上等结果。
“那个,真是麻烦你了,谢谢。”程今宴诚心道谢。
张铭泽叹了声,道:“不用谢我,就算刚刚不是你摔倒,我也会送进来的。”
他都这么说了,程今宴也就不再于这件事,她把手机掏出来,道:“那我先把钱转给你吧,不然又让你费力又费钱的,我也过意不去。”
张铭泽倒是不在意这些小钱,他认真的看着程今宴,有些话呼之欲出。
但他的话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有人从后门的位置走进来,正好看到了坐在对面的张铭泽,他疑惑道:“咦?小张?你怎么在这里?”
两个人对视一眼,这浓厚的口音,不是Gavin又是谁?
张铭泽率先起身和他打招呼,等到Gavin转到正面,才看清了坐在轮椅上的人,他两只手顿时夸张的捂着嘴,惊道:“Oh!God!你这是怎么了!?”
Gavin惊魂未定,他还没来得及哀恸自己预想中的讨好白家这个说一不二的太子爷计划告吹,就连忙回复道:“你想听糟糕的,还是更糟糕的?”白茜:?“什么叫糟糕的和更糟糕的?”...
不止程今宴,连张铭泽都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
虽然Gavin平时就比较跳脱,但是正常情况下他的行为举止还是很正常的。
好半天,程今宴才缓过神来,解释道:“刚刚在后花园崴伤了脚,张医生送我来拍片子。”
“什么!?崴伤脚?”Gavin一副‘要死了’的表情,程今宴不解的向张铭泽投去疑惑地目光,对方也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看不懂事件的走向。
总不可能是Gavin见色起意吧?可是无论是他的赫赫功名,还是他那张得天独厚的脸,都很难让人产生这种离谱的想法。但是如果是真的……
张铭泽的目光又落到程今宴身上,如果是她的话,也许真的有这种可能也说不定。
可能是两个人的目光太赤裸裸,Gavin的粗神经都察觉到了异样,他连忙干咳两声,装模作样道:“脚受伤了是得好好保养的,这样,你们先等着结果,我……我先去办公室看看。”
“好。”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Gavin不敢多做停留,连忙朝另一边的楼梯间走去,等进了楼梯间,他按开手机,给远在国外的白茜打去电话。
刚听到电话接通的声音,Gavin就急忙开口:“茜茜!完了!侄媳妇废了!”
“唉?”伴随着白茜的惊呼声,一道男声从电话那头响起:“你说什么?谁废了?”
在喧嚣的背景音里,乔璐宜的声音显得格外严肃与迫切。
Gavin愣了片刻,然后拿起手机确认一眼,号码正确,没打错,他又把手机放在耳边,质问:“你是谁?为什么会拿茜茜的手机?”
然后他很快想到了更严重的事,“现在美国那边不是半夜十二点吗?你们在一起?”
电话又回到了白茜手里,他听到那人接通另一个电话的声音,依稀还能听到他在吩咐准备直升机之类的话。
白茜无奈:“是我侄子,你刚刚说侄媳妇废了?怎么回事?不是拜托你照顾好她的吗?”
Gavin惊魂未定,他还没来得及哀恸自己预想中的讨好白家这个说一不二的太子爷计划告吹,就连忙回复道:“你想听糟糕的,还是更糟糕的?”
白茜:?
“什么叫糟糕的和更糟糕的?”
Gavin苦着一张脸,只想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糟糕的是侄媳妇崴了脚,刚拍了片结果还没出来;更糟糕的是有个想撬墙角的照顾她。”
“什么!?”喧嚣的背景音渐消,白茜已经走到外面,她的声音也恢复了一贯的冷厉:“那你还有空在这里嘴贫?去抢人啊,侄媳妇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Gavin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正是因为知道,才觉得棘手。
看刚刚张铭泽的眼神,他丝毫不怀疑,自己现在去抢人绝对会被两个人当做见色起意之徒。
“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侄子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呼啸的晚风隔着手机传到Gavin耳中,他已经听到了那边一堆人上车的声音,看来是聚会提前结束了。
连是什么情况都没问清就散了局,不用白茜说,他也看得出来这个侄媳妇非同寻常了。
挂断电话之后,Gavin站在楼梯间又给自己加强了几分心理建设,一鼓作气走了出去,刚好程今宴的报告结果出来了,张铭泽站在自助机前取报告,Gavin脸不红心不跳的走到程今宴身后,很自觉的帮她推起了轮椅。
坐在轮椅上的程今宴一脸惊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僵硬着脖子回过头去,Gavin回了她一个纯天然无公害的笑脸,可是唇角的弧度比起第一次见面不知道僵硬了多少。
程今宴礼貌地回了一笑,默默地把头转了回去。
张铭泽取完报告,一回头发现两个人正站在自己身后,吓了一跳,他惊讶地看着Gavin,疑惑道:“Gavin医生?”
“不用管我,毕竟……是病人的家属,理应照顾一下。”Gavin僵硬道。
张铭泽和程今宴对视一眼,两个人眼中都是疑惑。但是Gavin的社会地位摆在那里,两个人就算脑子里的疑问再多,也不敢再问他,只能默默地任由Gavin跟着他们。
一路无言地回了门诊,张铭泽把报告和片子交给医生,再三叮嘱他认真看看,他看了又看,最后又拿着片子去了另一个房间讨论。
程今宴不由得绷直了背,担心是什么疑难杂症。
没多久,那个医生又拿着片子回来,松了口气道:“没什么事。万幸没伤到骨头,是软组织韧带损伤,24小时内冷敷然后热敷就好了,我给你开点消肿阵痛的气雾剂和活血化瘀的药,很快就能好了。”
张铭泽和Gavin都是医生,表情还这么严肃,让他提心吊胆的生怕误诊,这才找个同事反复确认。
听到结果,几个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又马上想到得赶紧处理一下,张铭泽接过药方去缴费拿药,Gavin则是去找冰袋。
两个人风风火火的出了门,留下程今宴和给她看病的医生四目相对。
片刻,她尴尬地笑了笑,一边滚着轮椅的轮子往外走,一边道:“不好意思。”
幸亏今天骨科的病人并不多,不然程今宴浪费医生这么长时间都要ᴊsɢ有负罪感了,她滚着轮椅出了外面,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停在拐角的位置上,安静地等着。
因为这里等待区的人不多,所以来来往往的人都免得了要对她行一次注目礼,大概是在好奇她怎么坐着轮椅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没有个人陪同。
所幸张铭泽回来得早,药方的人都在忙着配药,他托后面负责电脑上统计的同事拿了药,又买了两张冷敷贴。
见他蹲下去,程今宴吓了个激灵,连忙道:“我自己来就好。”
“我来吧。”在这种时候,张铭泽还是很坚定的,他不容置喙地用冷敷贴包裹住程今宴的脚踝,表情认真而凝重。
程今宴脑子里不自觉地就蹦出了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医生眼里无性别。
此时张铭泽认真的模样就让她不由得产生了自己就是一个木头人的感觉,不带一丝情欲或者什么让她不舒服的眼神,明明是足以让人尴尬得脚趾扣地的动作,却因为他的认真莫名得让程今宴也放松了下来。
“不要紧,摔了一跤,已经拍了片子,没伤到骨头。”程今宴滚着轮子到了床边,安抚地拍她的肩膀,“何况还有张医生照顾我呢。”她这话是为了让秦曼珍放心下来,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秦曼珍之前就觉得张铭泽对她女儿有所图,她有意无意地看向张铭泽,心里的猜测又确认了几分,可是她自己的婚姻就过得不幸福,也不敢再轻易地相信男人的好,只能干巴巴地道谢:“张医生真是个好人,谢谢你了。”...
Gavin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说实话,要不是自己定力够强,恐怕此时已经要投敌了。
Gavin只能在心里不断地劝自己,自己的侄子也不差,都担心的立刻返程回国了,他提着冰袋,十分自然地走过去,惊讶道:“哦?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辛苦了,剩下的我来好了。”
他蹲下身,就要去接张铭泽手里的冷敷贴,张铭泽胳膊一侧,躲过了他的魔爪。
“没关系,我来就好了。”他维持着风度,礼貌而疏离道。
看来是把自己当情敌了。
Gavin虽然在心里汗颜,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两个人的氛围升温,他干咳一声,又争取道:“你休息一会吧,我来。”
眼看着形势越演越烈,两个人之间的暗斗也摆到了明面上,程今宴终于看不下去了,她伸出手,从张铭泽手里接过冷敷贴,僵硬道:“谢谢,我……我自己来就好。”
张铭泽还想再说些什么,程今宴已经坐直了身子,道:“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接下来我自己来就好了。”
“这怎么能行?”两个人难得异口同声道。
程今宴本来还有点受宠若惊,此时却觉得头都大了,她抿着唇,思索着该怎么委婉的拒绝他们两个才能显得不那么不近人情。
幸亏张铭泽是个细心的人,他刚刚光顾着和Gavin明争暗斗,这时才猛地醒悟过来忘记考虑程今宴的感受了,他沉吟片刻,低声道:“那我送你去ICU病房那边吧。”
他记得程今宴是要来看秦曼珍的。
程今宴没怎么坐过轮椅,本来也有些发愁该怎么过去,就顺着张铭泽的话说了下去:“那就还是得麻烦张医生了,下次我请你吃饭。”
“好。”
“不行!我来送你。”Gavin本来还在隔岸观火,听到请吃饭三个字瞬间炸了毛,张铭泽一看就是有所图,让他们两个人一起吃饭也太危险了。
程今宴和张铭泽难得默契地看着他,虽然没说话,但是那个眼神已经足够让Gavin清醒了。
本来是好心帮未来侄子拆散他们,可是侄媳妇这家庭地位,把她逼急了,没准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想通这一点后,Gavin没再强求。
他看着两个人渐渐走远,只能寄希望于乔璐宜早点回来。
没了Gavin的横插一脚,张铭泽正常了不少,他推着程今宴去了ICU病房的区域,等到了秦曼珍所在的病房门口,张铭泽凭着这一身白大褂畅通无阻地推着她走进里面。
秦曼珍的鼻子底下挂着呼吸管,身上贴满了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看到程今宴两人进来,她撑着胳膊肘就要起身。
“这是怎么了?一天不见怎么坐轮椅了?”秦曼珍担忧道。
“不要紧,摔了一跤,已经拍了片子,没伤到骨头。”程今宴滚着轮子到了床边,安抚地拍她的肩膀,“何况还有张医生照顾我呢。”
她这话是为了让秦曼珍放心下来,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秦曼珍之前就觉得张铭泽对她女儿有所图,她有意无意地看向张铭泽,心里的猜测又确认了几分,可是她自己的婚姻就过得不幸福,也不敢再轻易地相信男人的好,只能干巴巴地道谢:“张医生真是个好人,谢谢你了。”
“阿姨客气了。”张铭泽虽然能感觉得到秦曼珍的排斥,但是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来化解这种情绪,毕竟谁家的白菜被拱了父母都会有这种反应的吧?
怕打扰她们母女两个聊些私密的事,张铭泽继续道:“我先去外面等着吧,你们结束了叫我就好。”
“好,麻烦你了。”程今宴随口答道。
张铭泽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从她口中听到这种客气话了,从一开始的不习惯都已经快免疫了,他又和秦曼珍道了别,退到病房外。
等到病房门关上,秦曼珍拉着程今宴的手,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知女莫若母,虽然程今宴的言语上没什么漏洞,但是秦曼珍却知道,如果不是足够信任,程今宴不可能这么随意的和人聊天,这么多年,她们母女吃了太多苦,所以程今宴从小便学会八面琳珑心,很多话都要在心里琢磨一遍,觉得没有问题,才会说出口。
像这么自然地对话在她身上是很少见的现象,更别提接受他的好意了。
“碰巧受伤的时候他在。”程今宴简短地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又问:“怎么了?”
“没什么。”秦曼珍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她又检查了一遍程今宴的腿,唉声叹气:“都说福祸相依,有了这个祸,之后一定会有福报。”
程今宴倒是不信这些,但是也不想否则让秦曼珍担心,只能干笑两声:“是啊,会有福报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些程今宴工作上的事,程今宴向来报喜不报忧,秦曼珍最后也没问出什么来,没多久护士就来提醒时间到了,病人该休息了。
程今宴恋恋不舍地和她道了别,这才被张铭泽推着出了门。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行在走廊上,他问道。
程今宴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今天一天已经足够麻烦张铭泽了,不可否认他是个好人,但是再好的人也有想不开的时候,毕竟程今宴是一个人独居,保险起见,她暂时还不打算让张铭泽知道她的住址。
但是看张铭泽这幅认真的模样,程今宴毫不怀疑如果没有一个确切的理由,他一定会誓不罢休的把她送到一个自己认为适合养伤的地方。
“我去找我姐吧,上次你见过的。”程今宴缓道。
张铭泽记得江绾,关于程今宴的事他都记得很清楚,印象里江绾也很照顾她,这才放心下来,道:“那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就好。”
大概是意识到这样咄咄逼人不好,这次张铭泽没再强求,他帮程今宴换了拐杖出来,又拦了辆车,等确认她和司机沟通好地址,又掏了一张大红钞票递给司机道:“病人,麻烦师傅多照顾一点。”
“没什么。”程今宴干咳一声,乔璐宜说过他会经常出差不在家,所以她下意识以为家里只有白爷爷一个人。如果知道乔璐宜晚上会回来的话,她宁愿爬六层的楼梯。刚想着,突然呛了她一口,程今宴咳着转过头,才发现锅里的烟已经冒得飞快,她连忙把手机叩在一边,把肉丢进去,炒到肉里的油也差不多都出来了,程今宴才想起来还没挂电话,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乔璐宜大概早就挂掉了,再洗一次手麻烦,干脆就不再管它。...
或许是张铭泽那一身白大褂信服度太高了,或许是司机本人就很有爱心,也或许是那张毛爷爷的魅力太大了,总之他在到达目的地之后真的十分小心地扶着她进了楼层,又帮她按了电梯,好像程今宴受伤的不是脚,而是全身瘫痪。
程今宴干咳一声:“谢谢,之后我自己来就好。”
“好,那你小心哈。”司机一脸的‘我懂’,很自然地退出电梯,等电梯开始缓慢的上行起来,程今宴才拄着拐杖一步一拐地接近楼层按键的位置,重新按了另一个楼层。
当初因为缺钱,她租的是一个六楼三居室的次卧,虽然位置不好房间也不大,但是胜在价格便宜,一个月只要几百,以前倒不觉得六楼有什么难爬的,今天脚受伤了才觉得当初为什么要贪便宜选那么高的楼层。等秦曼珍出院的时候,还得再换一个有电梯或者低楼层的房子。
可是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的脚是不支撑她去看房的。
而她说出江绾是为了让张铭泽放心,但是她又不可能真的驻个拐杖去江绾家,她一个人照顾只只已经够辛苦了,自己就不给她再添麻烦了。赵玉笙刚闹了这么一通闹剧,还不知道家里会怎么闹,程今宴也不想过去凑热闹。
思来想去,只能先来白爷爷这里避避风头了。
程今宴拿出手机,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乔璐宜已经打来十几通电话,她回过去,那边已经是关机状态了。
想着如果是什么急事应该会再打来电话,程今宴把静音关掉,再三确认了一遍地址,敲了敲门。
等了好久,不见回应,程今宴只好拿出乔璐宜当时给的钥匙,自己开了门。
这是一个两室的房间,无论是布ᴊsɢ局还是装修都十分简约温馨,程今宴站在门口,又带着确认性的喊了一声:“爷爷?”
屋子里静悄悄,无人回应。
因为乔璐宜的房子离市区也不远,所以程今宴这一趟并没有花太多时间,现在也不过四点而已,想着他大概是出去散步了,程今宴把包包挂在旁边的架子上,从鞋柜里翻找一下,果然找到了一双未拆封的女士拖鞋。
旁边摆着两双明显大了四五码的拖鞋,大约就是乔璐宜和白爷爷的了。
程今宴本来想趁老人家还没回来,看看有什么能做的帮忙做一下,毕竟自己本来是受托来照顾白爷爷的,现在却拖着一条伤脚过去,可是她整个屋子里里外外都转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一处能插得上手的地方。
太干净了。
幸亏白家的两个人在程今宴印象里就是这样会把房间整理到一丝不苟的程度的人,所以程今宴也没有多想这件事,没有能插手的家务活,做个晚饭总是可以的。
程今宴打开冰箱,这才发现干净的又岂止是房间。
除了靠近冰箱门的一侧摆着一排鲜牛奶,再里面干净地简直不像住过人的样子,擦得一尘不染,再打开冷冻层,才发现这里也是一点冰渣都见不着。
或许是刚换的冰箱呢。
程今宴安慰自己,如果是以往她更喜欢自己出门去买菜,这样菜的品质也都看得着,可是今天腿脚实在不便,本来走路就够艰难了,手里提个东西就更不好走了。
程今宴最后用手机点了将近四百的菜和肉,等把冰箱塞满,她终于满意了不少,再看时间已经接近五点了,白爷爷还没回来,乔璐宜也没回电话,闲着无聊,程今宴决定做个简易晚餐好了,等他们回来都能吃得上热饭。
她先把米饭煲上,打算再炒两个菜,所幸准备工作时的走动并不多,所以程今宴切肉洗菜也不算费事,等她把食材都处理好了,锅里的油也热好了,程今宴刚丢进去几个花椒,乔璐宜的电话来了。
“喂?”程今宴洗净了手,接起电话。
“你在哪?”他好像正在路上,程今宴听到了他走路的声音。
“在你家。”程今宴措词道。
电话那边静了片刻,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在这里,很快乔璐宜又道:“那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回来。”
“你要回来?”程今宴惊讶道。
“不方便吗?”
“没什么。”程今宴干咳一声,乔璐宜说过他会经常出差不在家,所以她下意识以为家里只有白爷爷一个人。
如果知道乔璐宜晚上会回来的话,她宁愿爬六层的楼梯。
刚想着,突然呛了她一口,程今宴咳着转过头,才发现锅里的烟已经冒得飞快,她连忙把手机叩在一边,把肉丢进去,炒到肉里的油也差不多都出来了,程今宴才想起来还没挂电话,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乔璐宜大概早就挂掉了,再洗一次手麻烦,干脆就不再管它。
程今宴先是炒了一个过油肉,又想着家里有老人在,晚上还是吃点清淡点比较好,转头又把几个素菜焯了水,还没等她忙完,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钥匙插进门锁里的声音。
有人开了门,走进来。
大概是察觉到了厨房里的声音,他换好鞋就目的明确的走向厨房。
“你先在外面等等吧,我马上就好。”程今宴在素菜里面加调料,来不及转头。
一双宽厚的皙白的手伸过来,程今宴吓了一跳,像惊弓之鸟一样猛地往旁边侧了一步。
本来这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动作,但是程今宴忘记了自己的脚还受着伤,这一动牵扯到了脚踝,她的脸顿时扭在一起,倒抽一口凉气。
乔璐宜这才注意到她的左脚脚踝确实比右脚要高出很多,他凝着眉,扶稳她,语气冰冷得像刚从冰箱里出来:“怎么回事?”
他本来只是看旁边的调味品架子上有个东西位置放得不太好,有一小半露在外面,担心会突然掉下来砸到她,没想到程今宴的反应会这么大。
“崴……崴了。”本来冰敷了好久,脚踝已经没那么痛了,现在却连脚沾地都做不到了。
Gavin本来就没和乔璐宜说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了,再加上乔璐宜一路上联系不到人,好不容易见到完整无缺的她,心里才刚安定下来一点,就又提起来,他忽然打横抱起她:“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