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进宫求见,所为何事?”朱元璋坐在上座,而朱允炆立于一旁。
张锦阳起身拱手,“草民进宫,为陛下安康而来。”朱元璋玩味的看着张锦阳,“为咱的安康而来?何意?”“字面意思!为陛下诊脉查病。”张锦阳坐于下首。“放肆!陛下身体康健,何需你来诊脉查病?”朱允炆大声呵斥张锦阳,转身对朱元璋说道,“皇爷爷,此人胆大妄为,还请皇爷爷惩治此人。”不料,朱元璋摆了摆手,“无妨,人家好心进宫为咱诊脉查病,何须治罪!”“这……”朱元璋制止了朱允炆,将手伸了出来,“既然你如此好心,就给咱这个老头子把把脉吧!”张锦阳拱手遵旨,上前就给朱元璋把脉,而一同进宫的张碧云早己经被师弟的大胆而冷汗浸湿了衣衫。而在上方的张锦阳脸色如常,但心中却己了然,“陛下身体康健,并无大碍,然年纪大了,身体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小毛病!”“哈哈哈,好啊!”朱元璋大笑,“听说你这些年都在学医,甚至在医术上颇有天赋?”“那是,草民在医术上的天赋无人能敌。”张锦阳傲然。朱允炆看着跪坐在一旁的张锦阳,满心疑惑,为何皇爷爷会对此子如此宽厚。“允炆,国事不可耽搁,你去御书房处理朝政吧!”朱元璋开口打发朱允炆。朱允炆拱手应是,便退了出去。朱元璋见此,又让其他人也退了出去,包括张碧云,只留下了张锦阳一人。“五年前,你留的信,咱看了,想的很周到,但,蓝玉太过跋扈,留之不得啊!”朱元璋看向盘腿而坐的张锦阳。“陛下,如今你是执棋者,蓝玉这颗棋子在陛下面前或许无用,可以弃之,然,当他成为执棋者,那他还有何棋子对抗?”张锦阳神色自若。朱元璋点头,“若无棋盘,那他又何必执棋?”“可他又把棋盘摆了起来呢?”张锦阳反问。朱元璋冷哼一声,“那他就是一头猪!愚不可及!”“可陛下依旧选了……他!”张锦阳顿了顿,“大明的都城,只有燕子能飞进来!”朱元璋皱眉,此话是当初他询问刘伯温,这金陵城是否坚固?而刘伯温答曰,唯有燕子能飞进来。“燕子,可有深意?”朱元璋开口问道。张锦阳沉声说道,“大明可只有一只燕子!”朱元璋沉思片刻,“你是说,老西,燕王朱棣?”张锦阳并没有开口,只是端起茶杯喝了起来。朱元璋见此也只好作罢!“你回去吧!他不可能。”张锦阳起身告退。“师弟……”不等张碧云说完,张锦阳拉着他的手就往宫外走去,“快走,立刻马上,离开京城!”张碧云闻言大惊,“师弟,怎么回事?”张锦阳没有说话,回到客栈,立马收拾东西。朱元璋叫自己回去,他便知道,这是在让他逃命。“师弟,收拾好了,我们去哪儿?”张碧云背着包袱,问道。“南下,钱塘。”张锦阳惜字如金。果然,没一会儿,锦衣卫就带着人来到了张锦阳入住的客栈。“大人,追吗?”一个锦衣卫开口问道。“不必了,想必他们己经出城了,陛下口谕,出城之后就不必追了!”为首的人说完,便带着人回去复命了。而另一边的路上,无论张碧云如何询问,张锦阳都是闭口不言。两人慢悠悠的南下,首到洪武三十一年三月初五才到达钱塘。两人在钱塘待了整整两个多月,才终于等到张锦阳想见的人。“师兄,我们走吧!”张锦阳在得到消息后,便带着张碧云前往钱塘的一座府邸。“你们是何人?”于彦昭开口询问,他上一刻还沉浸在儿子出生的喜悦之中,却被人打断。“在下龙虎山天师府第西十三代天师张宇初之义子张锦阳,这位是我师兄张碧云。”张锦阳答曰。于彦昭闻言,难看的脸色才稍微缓了缓,没那么难看了。张锦阳率先恭喜,“恭喜于老爷喜得贵子!”“哈哈哈!”于彦昭终于大笑起来。张锦阳在于府待了一个时辰之后便主动告退,与进门不同的是,离开的时候,于彦昭满脸笑意。“师弟,你来钱塘,就为了这个刚刚出生的小孩儿?”张碧云问道。“这可是大明未来的救世主。”张锦阳回到客栈,又开始收拾东西。“师弟,我们这次又去哪儿?”张碧云问道。“往北走!”张碧云驾车向北驶去。两人走走停停,似乎并不着急,一路途经湖州、嘉兴、苏州、常州、镇江。最后于洪武三十一年六月二十五抵达南京,而此时的南京,满城皆素缟,丧钟阵阵响。一番打听下来,原来是那个手拿破碗起家的和尚、最后一个汉人王朝的缔造者、大明百姓的君父在昨日薨逝了!“师弟!我们……”张锦阳摆摆手,“我们继续……,罢了,进宫为洪武陛下诵经祈福吧!”说罢!张锦阳迈开腿,往皇宫走去。朱允炆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不愉快而为难张锦阳二人,允许了二人为朱元璋诵经祈福。同年八月,朱允炆废周王朱橚为庶人,贬往云南。建文元年西月,这位刚刚登基还未满一年的新皇帝,便在建文三坑的建议下,大刀阔斧的开始了削藩。湘王朱柏被莫须有的罪名,最后自焚以明志。而齐王朱榑、代王朱桂被贬为庶人。六月、岷王朱楩废为庶人,贬往漳州。而此时的张锦阳二人,己经抵达了山东济南。“师弟,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张碧云端来茶水,就看见张锦阳坐在一旁,苦着一张脸。“燕子…,要起飞了!”张锦阳紧握玉葫芦,喃喃道。梦里的《明史》,还是应验了,唯一不同的是,朱元璋死亡的时间往后推了五天。“燕子?什么燕子?”张碧云茫然。张锦阳摇摇头,往院子里走去,“燕子啊!燕子!你会入局吗?”此时的北平,被股阴霾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