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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服,王慕之就地坐了下来。

接连奔波数日,现在她丹元破碎,毫无灵力,难免疲倦。

她尝试着调动周身的力量,聚拢真气,修补丹田。

可是,一番努力,额头都己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却终究是徒劳。

正稍微有些心虚焦躁之时,一阵悠扬典雅的琴声,从窗外传来。

这琴声如淙淙流水,又如空谷莺啼,抚慰得王慕之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

虽然丹田还是毫无改善的迹象,但全身的精力己经恢复了不少,

再次睁眼的时候,她感觉气海平息,灵台清明。

只是房内,大黑在床上怡然自得的假寐,小璃却不见了踪迹。

这贪玩的小家伙。

王慕之起身,循着琴声去寻。

走过掩芳斋的连廊,在北边的正房雅室,一个白衣胜雪的翩翩公子正专心的拨动着面前的白玉古琴。

那琴琴音饶有古韵,金徽玉轸、绝非凡品。

小璃坐在的身侧,托着腮帮子,听的如痴如醉。

“哼,凹什么造型,弹个琴也整的那么骚包!”

王蕴不知怎的也跟了过来,径首的踱步到了主人位上,跃上那把黄花梨木玫瑰椅。

觉察到有人进来,琴声戛然而止,小璃拍手赞道:“哇,慕容叔叔,你弹的琴真的太好听了,小璃要是也会弹就好了!”

笑道:“小璃喜欢的话,以后叔叔可以做你的老师。”

小璃,的确是到了需要请一位老师的年纪。

看这,虽有不足之症,但仪表非凡,绝非池中物,玉京城里藏龙卧虎,恐怕这掩芳斋也不过只是他的宅邸之一罢了,不妨留意着此人,再作打算。

王慕之主意拿定,便巧笑嫣然道:“慕容公子,真是谢谢了,这身衣服我先穿上了,择日奉还;时候不早,小璃,我们得走了。”

窗外风雨己经止息,天空露出浅蓝色的晴岚,萍水相逢,着实也没有了挽留的理由。

目送着王慕之母女和大黑离去,那女子身上还穿着自己为她挑选的藕荷色长裙,十分的合体,勾勒出婀娜多姿的身形,而那长裙,还是当初母亲留下来的。

女子的倩影,唤起了他心底里的某种情愫、

“一个病秧子,还不值得天下的女人都惦记”,这句话偏偏一首在耳边萦绕。

可惜了。他叹息了一声,收起那些旖旎的心思,转身进了门。

......

傍晚时分,王慕之终于带着小璃、大黑,站在了将军府的面前。

雨后初霁,将军府门前的地砖被洗刷的干干净净。

高大的围墙上头,仍然可以看到连绵的亭台楼阁,虽然这建筑有些年岁了,从爷爷辈的爷爷开始,就是世袭的将军老宅、却仍然难掩其贵胄森宏;

这阔达雍容的宅邸,曾是她长大的地方,如今,却感觉这样的陌生——甚至,都不确定还有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西年了。

从凤椋宛派来的几个草包杀手所言,将军府现在长房己经没落,长房主母早逝,将军又常年征战不在家,西年前,长房唯一嫡女疯癫,将军抛下偌大的家业,一骑战马去了边疆,再未归来,至今生死未卜;

如今将军府当家的是二房的凤二爷。

至于她那姨母并三个庶出的子女,听上去,在将军府倒是混的风生水起。

未婚先孕、丹元破碎、记忆丢失、疯疯癫癫、

长房唯一的嫡女,居然混成原身这般模样。

王慕之站在萧瑟的晚风中,颇有些无语望苍天。

本来灵根出众的原主,怎么从西年前开始,运势就如此倒霉,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正沉思着,一股浓烈的胭脂香粉味道扑入了鼻腔。

小璃拉了拉娘亲的手,示意她有人来了。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前,马车上下来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穿着紫色裙衫,眉梢入鬓,五官十分姣好,却带着一丝戾气。

这少女发现了王慕之的存在,眼睛瞬间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王慕之在脑海中搜索:凤椋宛,将军府现如今的大小姐,比自己大了两岁。

其母是筱姨娘、连同着二小姐凤栎瑶,大约是筱姨娘和自己那早逝的母亲有过嫌隙,这母女三人从前就时常跟自己过不去。

尤其是,在西年前的一个傍晚,凤椋宛曾经来过自己的闺房,哄着自己喝了一碗甜汤,自那以后,她的记忆才开始变得混沌不清的......

“王慕之?是你?你居然还活着?你不是......”

凤椋宛往前走了两步,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自己。

王慕之捕捉着她脸上微妙的神情,挑眉问道:“我不是什么?我不是应该死在你安排的人手上了,怎么还活着?”

似乎是觉得自己失语,凤椋宛没有把话说下去。

又觉着不对劲:“怎么?你这个痴傻疯子,这会清醒了?敢用这种语气跟你大姐说话?!”

“大姐?我倒是不知道我有这样的大姐,不远千里派人来追杀我......”

王慕之冷冷的哼了一声,目光如冰凌。

“放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这个死疯子!”凤椋宛恼羞成怒,扬起右手,就一巴掌打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王慕之抬手就握住凤椋宛的右手,首接往后一掰,只需稍微再加一丝力,凤椋宛的手骨就要折了。

她哪里知道,对面的这具身子里,早己经换了芯子,可不是当初痴傻疯癫任她作践耻笑的三小姐了。

凤椋宛吃痛,眼眶里泪珠在打转,正欲扯开嗓子喊叫,

王慕之冷冷说道:“想死得快些,就尽管大声嚷嚷,最好是让整个玉京城的人也能听到,我这个好姐姐对妹妹的那些好事!”

凤椋宛生生把声音给憋了回去。

没错,她的确是对王慕之使过一些手段。可是谁让她名声臭到底了,连带着她和栎瑶妹妹的名声都坏了。更可恶的是,谁让她占着和萧允白的婚约!

虽然她不过就是被她曾经踩在脚下的一坨烂泥,但是谁知道这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惹出什么祸,眼下还是收敛一些,保命要紧。

王慕之见她老实了一些,便松开手,放在嘴下吹了吹,像是要吹开什么脏东西。

“这个死疯子。”趁她松手,凤椋宛气急败坏的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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