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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意!”

翟临北的大脑一瞬间空白,疯了一般冲上前。

“你是家属吗?请冷静,不要耽误抢救。”

翟临北冲到跟前,又被拦下。

他眼睁睁看着沈佳鹿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大脑呆滞得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

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开,翟临北呆呆转身前,注意到草坪和水泥地面上鲜红的血迹。

每一点红都抽动着他的神经,让他眼前一片眩晕。

俞凡锦走近他,声音都在发颤:“临北,你……还好吗?”

“小意,是小意。”

翟临北这才回过神来,抓着俞凡锦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我知道。”俞凡锦抓紧他的手,“她现在应该在手术室抢救……临北——”

俞凡锦话还没说完,翟临北已经朝急救手术室跑去。

翟临北刚赶到手术室外,手术室的灯光就熄灭了,他心中登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问道:“你是患者家属?”

翟临北点头后,他才说:“患者坠楼后,肋骨折断刺穿了内脏,刚推进手术室就不行了。”

“节哀。”

节哀……5

时隔数年,翟临北再次听到这两个字。

他顿时像被冰冻般,定在原地。

沈佳鹿死了?

她就这样死了?

医院已经联系了殡仪馆,翟临北什么都做不了,被俞凡锦拉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

“节哀顺变。”

她扶着翟临北的肩膀,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她虽然和翟临北结了婚,却好像从来都没有融入过他的家庭。

如果不是这次受伤入院,她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沈佳鹿。

可现在,不久前和她一同发生事故的沈佳鹿,已经不在人世。

她陪着翟临北等着殡仪馆来接走沈佳鹿,给沈佳鹿整理病房的护士突然走了过来。

“这些是患者留下的东西。”

翟临北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袋子,在里面看到一个药瓶。

他蹙起眉,还没拿出来,就听见俞凡锦说:“氟伏沙明?这是抗抑郁的……”

俞凡锦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她看到翟临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季以寒刚刚过来,听到俞凡锦的话,还没来得及回避视线,就看到翟临北看向自己。

她一把抓住俞凡锦,寻求庇护:“姐,我不知道她有病。”

季以寒辩解:“她每次都很冷淡,我以为那些事对她来说并不严重。”

沈佳鹿从来没有想过反抗,大多数时候连眼泪都不掉,她怎么会知道沈佳鹿有病?

翟临北的视线稍稍收敛,俞凡锦也忍不住为自己的妹妹说话。

“以寒还小,没个轻重。”

她抿了抿唇,转移话题:“小意怎么都不说呢?一个人扛着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听着俞凡锦的惋惜,翟临北才意识到自己这几年对沈佳鹿的忽略。

他总是要求沈佳鹿成长,要求她接受没有他庇护的生活。

甚至总是用难听的话语刺她。

这才是沈佳鹿什么都不告诉他的原因吧。

翟临北紧紧捏着药瓶,没说话。

殡仪馆的车把沈佳鹿接走,翟临北跟着去火化她,又尽快为沈佳鹿安排了墓地。

沈佳鹿的骨灰下葬那天,翟临北在翟父的墓前待了很久。

翟临北拿着酒杯,却一口都不敢喝下。

他将手中的酒倒在地上,等土壤都湿润,泡泡都消失后,才抬头。

翟临北眼角泛红,下巴隐忍得发抖。

许久,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爸,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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