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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年出现在病房时,我已经做好了手术躺在了病床上。

她提着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在大衣里的素色裙子全是褶皱。

“阿铭,我昨晚那会正在和客户谈生意。

手机静音了。”

她一开口,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似乎在陈述一件客观的事实。

眼里毫无愧色,连一丝歉意都没有。

昨夜,我独自一人在家,急性阑尾炎发作。

痛得蜷缩在地上,久久无法起身。

我给许年年打了七个电话,也没有等到她一声的回应。

最后,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打了120,才捡回一条命。

医生说,如果再晚半个小时,就会肠穿孔,危及生命。

而那时的许年年在干什么呢。

她正在她那位名叫江封峦的男同事家里,耐心温柔地替人家煮养胃白粥。

而这件事,还是在我手术醒来后,刷朋友圈刷到的。

我打开手机,又看了一眼江封峦发的图片。

多么讽刺。

平时和我在一起,十被我宠的指不沾阳春水的许年年,却会为了别人,洗手作羹汤。

从前承诺永远爱我的许年年,也会在此刻,为了糊弄我而堂而皇之地撒谎。

我冷冷抬眸,我想看看,五年的岁月磨洗,究竟让曾经深爱我的少女,变成了怎样卑劣的模样。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冷峻,盯得许年年浑身不自在。

她垂了垂头,不再直视我,只是默默握紧了我的手。

我自嘲地笑了笑,目光瞥过她无名指上戴的对戒。

那只戒指,是我们一周年纪念日时我送给她的。

作为我们定情的信物,是我们相爱的象征。

可如今,那枚戒指,显得无比讽刺、碍眼。

我笑了笑,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摘下了她的戒指。2

许年年的眼里满是震惊。

“阿铭,你。”

我将戒指握在手中。

“江封峦的动态我都看见了。”

“项圈我已经松开了,偷腥的猫,我不要了。”

许年年很快就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她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却丢给我一句。

“我和江封峦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

她开始慌乱地解释。

“我昨晚,确实是因为应酬没有听见你的电话。

这一点,我很抱歉。”

“应酬结束后,江封峦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胃疼的难受。

我才过去看看他。

我除了给他煮了些白粥,别的什么都没干,为什么你反应会如此激烈呢?

况且他是我老板的儿子,和他处好关系,总是没坏处的。”

许年年皱着眉头,眼里染上了不耐烦。

从前,她不止一次为了江封峦抛下我。

有次下雨天,她半路丢下我,叫我自己打车回家,转头就去接了江封峦,理由是他没带伞,这会正在路口等她。

还有一次,跨年夜的海底捞,我和她吃到一半,江封峦一个电话就把她叫走了,说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

最后,火锅的汤底都煮干了,许年年也没回来。

我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安慰自己,欺骗自己。

直到昨晚,我再次被抛下,独自一人挨过漫漫长夜。

一瓶500毫升的药水,有7386滴。

夜间病房的灯火通明,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默默数着吊瓶的水滴数时。

我突然就想通了。

似乎,我也不是那么需要她,也不需要那么爱她。

见我迟迟没有回应,许年年的神色逐渐放缓,不再与我争锋相对。

“阿铭,不要无理取闹了好吗?”

她像往常一样,开始向我服软,好尽快平息这场战争。

毕竟,她还要花更多的精力到工作上,到江封峦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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