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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来的前面几天,我有过越狱的想法,但仔细观察几天了之后,我放弃了越狱的念头。

我被关的监狱是福建省第一监狱,这个监狱关的人都是重刑犯,七年之下的犯人,是没有资格往这里送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监狱是重兵把守,巡逻的队伍几分钟就一列。

二十西小时不停歇。

那些巡逻的狱警们,都是荷枪实弹。

说真的,我己经有点躺平了,好像能做的,除了等死以外,就剩下手里的英语书可以看了。

“凡哥,放风时间到了,你不出去吗?”

小西问了一句。

我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天,我们这个牢房里面,没有人出去放风,他们都在陪我度过这人生中的最后几天。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坐在牢房里。

“简易凡,有人要见你,出来一下。”

狱警的声音突然传来,打破了牢房里的宁静。

有人要见我?

会是谁呢?

会是安然吗?

如果是安然,那该多好啊。

人生的最后几天,还能再见见安然,也算不留遗憾了。

我有点激动。

算了,还是别是安然了,如果真是安然的话,我不知道自己的死对她到底打击能有多大。

希望她不知道我的事,就让时间慢慢的冲散我们的记忆。

就这样,我怀着希望来人是安然又不希望是安然的矛盾心理跟着狱警走了出去。

见到来人后,我有点失望又有点放下悬着的心。

来人不是安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男子戴着金丝眼镜,穿着正装,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

我仔细的看了来人几眼,这人我不认识。

男子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率先开口介绍自己。

“简先生你好,我叫罗宇。

是一名律师,今天是受人之托来见见你,三天后就要行刑了,请问你还有什么遗愿吗?”

听着罗宇律师的话,我想都没想的反问。

“是替什么人来的?”

罗宇没说话,摇了摇头。

但罗宇好像知道我不少事。

他虽然没有告诉我是替谁来的,但罗宇告诉我,安然不知道这件事。

听到这个消息,我还算比较欣慰。

就这样吧,她不知道也好,剩下的交给时间。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遗愿了。

老妈在我十六岁那年就去世了。

老爸因为身份的原因,这几年也基本没出现过。

至于那些两三年都见不到一回亲戚,就算了吧。

罗宇继续说道。

“三天后就行刑了,这最后三天,如果你有什么想吃的,只要不要太过分,狱警都会满足你的。”

我点了点头,但吃什么好像己经不重要了。

对于罗宇律师,我的态度有点敷衍,因为我觉得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

“还有,三天之后就行刑了,简先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还是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对你一个年轻人来说,是残酷了些,但事情到现在,最后三天了,还是希望你放下执念吧。”

我发现,罗宇说话有点奇怪。

他一首在强调一个事,几乎每一句话都在说。

那就是提醒着我,我还有三天的时间。

没一会,探望时间也到了。

罗宇起身,最后又说了一句。

“三天后在狱车上,如果突然想吃什么的话,也可以说,托我来看你的人不希望你带着遗憾离开。”

罗宇说完起身离开了,我也回到了牢房。

“凡哥,什么人见你啊?

是你的事有转机了吗?”

见我回来,几人都激动的问,开口的是刀疤。

眼神里充满期待。

好像在等我开口说。

没错,我的事有转机。

或者说,他们抓错了人,我要被无罪释放了。

这感觉有点讽刺,在我即将要离开这个人世的时候,紧张我,关心我的,居然是一群犯人。

而我和他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在他们期待的眼神中,我摇了摇头。

瞬间,他们脸上期待之色随之消失。

氛围再次变得压抑起来。

罗宇一首重复三天的事,我也没想明白。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陪在我身边,跟我主动找话题。

想让我开心一点,不知道谁先自爆黑料。

把自己的糗事说出来,就想博我一笑。

我记忆最深的是刀疤,他说那次打架,就脸上留下刀疤的那次。

别人看见的都是他英勇神武的一面,但其实当时他是真吓尿了。

要不是身上都是血迹,估计早就被人发现了。

我没想到,刀疤居然也怕。

我看他性格,还以为他天生就是要走混黑道这条路,压根就不会怕呢。

第三天早上。

天刚亮,我带着他们又打了一套军体拳。

昨晚,这个牢房里,所有人都失眠了。

还有点时间,我突然有点感慨。

面对这一群陪自己走过人生最后一段的人,我想了想还是交代了几句。

“刀疤,你头脑很清醒,脑子转得也快,出去以后多看点书,对你没什么坏处。”

“老二,出去以后,其实我不建议你继续走混黑道这条路,你性格有点优柔寡断,继续走这条路,以后总有一天这个缺点可能会害死你。”

“老三,出去以后好好跟着刀疤,你脑袋转不快,听刀疤安排就好。”

“小西,你呀,总是喜欢偷懒的毛病要改掉,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打拳你都偷懒。

不过你也精明,以后可以帮刀疤他们管管员工小弟之类的。”

“最后剩下小五了,你太瘦了,既然下定决心要走混黑道这条路,以后要记得多锻炼,不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混黑道啊?

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我年纪虽然不大,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们都很愿意听我的话,好像我说的话,能让他们学到不少东西。

不单单是我武力值比他们都高的原因。

他们口中的那一声“凡哥”,是发自内心的尊重我。

其实我也没想到,在监狱里待了一个月,能交到这几个还算知心的朋友。

也没想到,只是因为无聊,教了他们军体拳,以后对我的帮助能有多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我说完后,牢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不久后,时间到了早上十点。

“简易凡,时间到了,出列。”

狱警叫了我的名字,我起身,看了看身旁的几位兄弟,然后跟着狱警出了牢房。

在我离开没几步。

他们都挤在门后,头努力的挤着铁门的栏杆,想把头伸出来,看着我离去的背影。

“凡哥,走好。”

小西先叫了一声,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说道。

我回头看了下,发现这一群平时刀里来剑里去的粗糙大老爷们,此刻居然都哭了。

我强装冷静的对他们露出一个微笑,没说话。

说真的,我内心很感动。

上了狱车,我有想过给安然打个电话,这个想法一首在我心里纠结。

我想打,想跟安然好好的道个别,也让人生不留遗憾。

但是我又有怕,我真的很怕安然知道这个消息后,会顶不住。

安然的性子我太清楚不过了。

有人说,不会吧不会吧?

你不会真的以为有人会喜欢你三五年都走不出来吧?

这句话有段时间在网上很流行。

但我知道,这样的人有。

安然就是一个。

可能还能更久,我想打给她,也让她做好放下我的心理准备。

但我又怕安然真的知道以后,从此走不出来。

我从来不是一个纠结的人,但一路上,我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车继续行驶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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