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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宫外突然传来声音。

宫女嬷嬷停下手中的动作,连忙跪地行礼。

沈听禾喘着气,仍然惊慌失措,来不及反应。

裴言澈背着手走进来,锐利的眼神盯着沈觅萤,“你在干什么?”

沈觅萤掩盖自己慌乱的情绪,“皇上,没什么,臣妾想来与姐姐叙叙旧罢了。”

裴言澈指着沈听禾身边那碗汤药,“这是什么?”

沈觅萤身子一抖,低下头不敢回答。

“是绝子药。”沈听禾轻轻开口,说话间泪已经流下。

后宫严禁后妃动用私刑,沈觅萤一定会受到处置的。沈听禾这样想着。

“那怎么不继续?”沈听禾万万没想到裴言澈会这么说,沈觅萤听闻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他没有怪罪沈觅萤,反而支持她的行为。

沈听禾错愕地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裴言澈。

跪在地上的一众宫人也不敢揣测圣意,低着头战战兢兢。

却听到他再次开口,“你们都不动手的话,朕亲自来灌。”

裴言澈拿起绝子汤,一步步走向沈听禾......

沈听禾惊恐无比,她瘫坐在地上,不断往后退,一边摇头一边流泪,“不要,不要......”

“那是绝子药啊!要是喝下去我永远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她崩溃地大喊。

裴言澈眼神闪过莫名的情绪,他走上前,捏住沈听禾的下巴,“父皇已经薨逝,沈太后还想着孩子?母后你想怀谁的孩子?”

说完把绝子药强行灌进沈听禾的嘴里,任凭她不停反抗也没有心慈手软。

裴言澈站起身,手指轻轻抹掉脸上因为沈听禾挣扎而溅出来的汤汁,把碗扔在沈听禾面前,转身离开。

沈觅萤冷笑一声,跟着裴言澈离开。

长乐宫殿门轰然关闭,独留沈听禾一人瘫坐在地上。

沈听禾的心好似掉进冰窟窿,她止不住地战栗。

忽然想到了什么,低下头疯狂扣弄喉咙,她要吐出来,她不能认命。

可沈听禾许久未进食,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

她趴在地上,感受到小腹部位逐渐抽疼起来,眼泪一滴滴滑落。

沈听禾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老皇帝从中作梗,使自己无法与心爱的人相伴到老,终身都要困在这华丽的牢笼里。裴言澈折磨自己,甚至让自己再也无法成为一个母亲

悲伤过后,沈听禾理智逐渐恢复,她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来人呐!传太医!”

一位面容清俊的太医在大约一刻钟之后来到长乐宫。

“微臣太医院贺朗深参见太后娘娘。”贺朗深向沈听禾行礼。

贺朗深?沈听禾有些愣神,这名字还有眼前人的长相,总让她觉得很熟悉。

突然记忆里突然想到幼时一个少年清润的嗓音,“小姐不用担心,我和我师父一定会尽全力救治夫人。”

“你,你是神医贺老的关门弟子吗?你们是不是救过我娘的命?”

贺朗深沉默片刻,点点头承认,接着问,“娘娘身子有何不适?”

沈听禾回想起被逼着喝下绝子汤的一幕幕,心底无限悲凉。

“若是喝下绝子汤,可还有所挽救吗?”她艰涩开口。

贺朗深愣住,随后向沈听禾垂首致歉,“微臣冒犯了,娘娘勿怪。”

随后走到沈听禾身边坐下,手伸出来搭在沈听禾的右手手腕上把脉。

突然长乐宫的大门被推开,裴言澈一脸寒意走进来,冷厉的目光扫过二人搭在一起的手,厉声问,“你们在做什么?”

贺朗深收回手,跪地请安,“臣太医院贺朗深见过陛下。”

沈听禾面无表情,看着不远处的裴言澈,“皇上日理万机,怎么几次三番往哀家寝宫跑

裴言澈冷笑着踱步,“朕要是不来,怎么知道太后在后宫与外臣拉拉扯扯呢?”

“还是说,太后身上的痕迹就是他留下的。”

沈听禾被惹怒了,裴言澈怎样羞辱她都无所谓,但为什么要牵扯无辜的人!

“休得胡言!”沈听禾让裴言澈住嘴。

贺朗深开口解释道,“陛下,臣只是在为娘娘把脉,请您明察。”

裴言澈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沈听禾。

沈听禾故作镇定地对贺朗深说,“贺太医,你先下去吧。”

“臣告退。”贺朗深应声退下。

长乐宫里只剩下裴言澈和沈听禾,裴言澈眉毛紧皱,甩出几本奏折,朝着沈听禾怒吼,“沈听禾,你还嫌自己的罪不够多吗?你有几个脑袋啊?”

沈听禾弯腰捡起这几本奏折,查看之后,面色一变,上边全是参沈听禾祸国妖女,秽乱后宫的言辞。

皆是因为封后大典上身上的痕迹被众人看到之后而来的祸端。

沈听禾觉得可笑,裴言澈当真是不知道自己这些罪名都是因谁而起吗?

裴言澈抽出沈听禾手中的其中一本奏折,打开放到沈听禾面前。

她低头一看,奏折上的言语与其他几本无异。

可落款,是当朝宰相,沈听禾的父亲......

沈听禾手指逐渐缩紧,将奏折折皱起来,她的父亲,居然和其他人一样,想要自己去死

“你父亲联合几位大臣一起上书,要朕将你赐死,你作何感想呢?”裴言澈玩味地看向沈听禾。

“我要见他!你让我见见我爹!”沈听禾要亲自问问他,女儿究竟做了什么?何至于死?

“将死之人,就满足你这个心愿吧。”裴言澈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翌日,沈听禾被宣召到议政殿内,沈相已经站在殿内等候了。

“父亲......”

沈听禾刚想开口,沈相打断她的话跪在地上,朝着殿上的裴言澈大声说道。

“陛下,沈家教女无方,让沈听禾秽乱后宫,折损皇家颜面,臣汗颜,恳请陛下将沈听禾赐死,以儆效尤。”

沈听禾心头一紧,藏在广袖下的手握成拳头,微微发抖,她亲自听到了父亲想要自己死的话,好像又被父亲杀了一遍,沈听禾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沈相依旧不看她,一脸正义地恳求裴言澈,“求陛下赐死这个孽障,以正国风。”

裴言澈过了许久才开口,“沈相,你想不想知道,是谁?在太后身上留下了那些痕迹。”

沈听禾猛地抬头看向他,这个疯子!他想干什么?

“裴言澈!”她忍不住出声呵斥。

裴言澈淡淡一瞥,“沈相你先退下吧。”

沈相应声告退,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沈听禾这个女儿一眼。

大殿的门开了又再次关上。

沈听禾盯着裴言澈,“裴言澈,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

话没说完,就被裴言澈打断,“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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